风题雪  

【谢白】沉香化雪歌(上)

沉香化雪歌

说明:

1.剑三衍生《哥舒夜带刀》副CP谢枯荣X白墨同人,原作云胡不喜。

2.想给原文结局惨烈的花羊一个比较温柔的妄想结局

3.基于《髑髅问》《非鱼论》及原文主体衍生创作。开头一句引用原文并从此处开始衍生。没看过原作会严重影响阅读。

4.没能联系到原作者,暂时以篇首声明形式保证原作权利。如有冒犯请联系我予以删除。

5.剧情与游戏无关,会出场一些端游的主要NPC。请不要带入或者联系官方小说、电视剧、端游剧情或者手游剧情,因为这些都是我为了HE湖绿的。

6.都能接受的话往下走。

【起】

        谢枯荣浑身冰冷,他感觉到自己手都在发抖,他一把抱起白墨,飞掠而去。(*)

        小谢清发人前自诩医术独步天下,行针切脉永远淡漠而冷静。可是当浓腥毒血染上了洁白道服,他才后知后觉跌跌撞撞地体会到了恐惧的味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而这第一次恐惧的滋味便是严冬长夜,天倾地裂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枯荣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。他甚至不敢等回到住处,也来不及温言安抚,几乎是在落地瞬间就翻腕亮出匕首,手起刀落地剜去了白墨伤处的腐肉。刀尖刺入血肉的瞬间,痛苦不啻于重新撕开血淋淋的伤口,但白墨将脸埋在他颈窝里,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呻吟,只是极轻极克制地颤抖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枯荣颤抖着低头,看到镀银的匕首表面一抹幽绿的荧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尸毒之烈,犹胜漆鸩。(*)

        而斯人言犹在耳,难得激烈,让他珍重自己,不可操之过急。

        白墨与谢枯荣日夜交颈而眠,几乎在他背过身去的瞬间就明白事情不好。他方才被尸人一击刺穿后心,竟比毫发无伤的的谢枯荣还要镇静。

        枯荣,我身上的尸毒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白墨一面说一面抬起手掩住口,看见黏稠的黑血淋漓滴落。他不再迂回,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:可会使旁人染病。

        白衣道人问得漫不经心,谢枯荣却猛然转过身抱住了他。那个拥抱极轻盈又极紧密,白墨听见他的爱人宣战一般在耳边低声:不会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墨你要相信我。我一定救你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得缓慢又清晰,不知是说给白墨挺,还是说给自己听,又或是说给在白墨四肢百骸中恶意地、舒缓地流动着的毒液听:我可以救你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凭什么断定白墨会在入夜时方才醒转?就凭那药的剂量在千百个病人身上应验过?就凭医典上对药物的成分详尽得论述过?就凭他医术独步天下,罕有敌手,就凭他与白墨朝夕相处,肌理谙熟?

        杏林圣手,太素枯荣,却输给恋人一向的温柔爱重。

        算无遗策,临变不惊,却折在自己入骨的自负骄狂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枯荣不敢看白墨的眼睛。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对白墨说谎,而这个谎言他永远都不会承认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墨,你信我。





【承】

        回到住处之后,白墨发现谢枯荣开始整夜不眠不休,灯下查阅医典的眉目忧郁而焦灼。

        昏沉而绵长的痛侵扰着他的神智,每到子夜时分,谢枯荣都会在他终于捱过痛楚佯做入眠时披衣下床,做贼也似地藏着一盏如豆灯火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枯荣凌冽的美貌下是一颗又二又缺的心。(*)因此纵然他问诊切脉时心思缜密,于掩饰一道却漏洞百出。不论是他身上愈来愈重的灯油味道,还是那双迤逦凤眼下愈来愈重的青黑痕迹,都无声地提醒着白墨,他虽然侥幸逃过了天生不足的心脉痼疾,这次难得狗熊救美之后,到底时日无多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白墨不愿意拆穿谢枯荣。因为他看见爱人每天强作姿态温柔谈天,衣不解带施针制药,摇摇欲坠的笑容下面已经藏了那么多的疲惫,那么多的难过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枯荣藏起了全部的铜镜。谢枯荣故意摔碎了唯一的银盘。谢枯荣每天绞尽脑汁地编造理由,让自己远离途经的溪流和湖泊。

        白墨将无声凝视着自己的手。那本是一双修长而洁白的手,现在却指甲伸长如刀,手背的肌肤经络凸起,越来越像梦魇中磨牙吮血的怪物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枯荣回头对他说话,形状优美却苍白干枯的嘴唇缓缓开合。白墨有些僵硬地将双手藏进袖中,努力牵动脸上的肌肉,给他一个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枯荣的眼神躲闪而歉疚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墨,你想不想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终于熄灭了全部的光彩。谢枯荣素来争强好胜,此时他眼中悲伤却像深秋的雨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么温柔缱绻。那么绵长。

        却又削骨如刀。

        你昨晚终于睡着了一次,对不对。谢枯荣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:你想回家,那我就带你回家。对不起,我一直是这么自私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听见你喊“师父”,也听见你想去万花谷的花海,想看天泽楼的落英,想赏天策府的落日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不起,我竟然是这么无能的人。你别担心,你说的这些地方,我都一一带你去看。你不必担心我们此去会祸及旁人。谢枯荣擦了擦眼泪,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一把削金断玉的好嗓音,数日煎熬已经喑哑:我虽然做了这许多日无用功,总算还知道如何控制尸毒在肌体之外继续蔓延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墨,声名狼藉皆是我一人之故,我们今日便启程。山长水远,日月星辰,只要你想,我都陪你去。


【转】

        白墨放下层层叠叠柔软绵密的窗帘,这才放心地摘下兜帽。尸毒蚕食着他的听力、视力、触觉和嗅觉,都说病者自知,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缓慢却无可挽回地流失。

         但谢枯荣确实做到了他的承诺。

         白墨不能见光,不能见人,他就亲手裁制斗篷大袖将白墨的面容和双手遮蔽起来。他虽不明尸毒的成分和机理,却实实在在地研究出了一种防止尸毒传播的药粉。每次出门之前,将绵密如沙的白色粉末洒少量在白墨领口处,二人入城这许多时日,确实无一人因白墨染上尸毒。

         白墨忍受着经脉撕裂的痛楚缓缓咽下谢枯荣带回的新鲜吃食,用力牵出一个鼓励的笑容。其实他已经分辨不出辛辣或温吞,甜蜜或苦涩,但他如何据实以告,毁掉谢枯荣献宝一样的期待眼神?

        他如何忍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已经到了谢枯荣和他约定返回的时间,但熟悉的药香和花香仍然没有靠近。白墨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浓,但谢枯荣不在,他不敢轻易离开客栈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枯荣眼里的他是还是白墨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世人眼里的他已是半个尸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,而这一次谢枯荣没有让他等太久。

        刀剑破开房门的声音清晰而粗暴,白墨茫然地抬起头,熟悉的纯阳道服映入眼帘。他看见师父持剑横在谢枯荣咽喉,一众同门眼中的狐疑和嫌恶转瞬变成震惊和沉痛。

        谢枯荣胸口处的贯穿伤还在渗血,那双沉寂了许久的凤眼却亮得惊人,灼热的希望和喜悦在他眼中燃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,阿墨,我答应了他们的条件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墨,你信我。我从他们那里拿到了《尸典》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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